破解系统集成瓶颈，自贸试验区迈向制度型开放新阶段

在全球经济格局深刻变革的背景下，自贸试验区作为我国深化对外开放的关键载体，其战略重要性日益提升。“十四五”以来，自贸试验区已推出近两百项制度创新成果，有效强化了门户枢纽功能，助力高质量发展与区域协同。然而，当前建设仍面临制度创新集成度不高、与国际高水平经贸规则衔接不畅、服务业开放进程滞后等突出问题。

专家指出，面对新形势，自贸试验区需增强自主探索与系统整合能力，强化顶层设计，构建自贸试验区与自由贸易区协同联动的“双自”机制，以深层次制度创新破解发展难题，夯实高水平开放基础。

系统集成短板凸显，服务业开放亟待深化

2025年9月，商务部推出自贸试验区第六批“最佳实践案例”，国家层面累计推广成果达485项，“试验田”效应持续显现。然而，对照国际规则演进与国内高质量发展需求，自贸试验区仍面临深层次挑战。

中山大学自贸区综合研究院课题组指出，当前三大挑战尤为突出：消费驱动转型要求自贸试验区统筹内外贸发展；全球贸易摩擦升级需更好发挥其“缓冲”功能；新兴市场与新业态崛起要求搭建高效“走出去”服务平台。

天津财经大学经济学院院长齐俊妍分析指出，当前制度创新多呈现“单点突破”特征，聚焦于特定环节或部门，虽易于风险管控，但缺乏跨领域、跨层级的系统整合。她强调，产业链、供应链及营商环境的整体优化，亟需打破部门壁垒，强化数据共享与流程协同，实现从“物理改进”到“化学反应”的跃升。

在对接RCEP、CPTPP等高标准国际规则方面，自贸试验区作为“压力测试区”，面临服务业开放、竞争中立、环保、知识产权、数据跨境流动等系统性改革挑战。齐俊妍指出，数据跨境流动与金融开放等领域如何平衡开放与安全，仍是全球性难题。

海南大学陈波研究员关注到内陆自贸试验区的发展困境。他指出，受国际形势影响，部分内陆自贸试验区呈现“高新区化”趋势，特色不彰、定位模糊，开放压力加大。相比之下，沿海自贸试验区正逐步转向自主开放，聚焦企业出海与市场拓展。

服务业开放滞后尤为突出。经合组织数据显示，我国数字服务贸易限制指数仍处高位，开放步伐亟待提速。陈波指出，服务业开放不仅是提升行业效率的关键，也是通过扩大进口平衡制造业顺差的重要路径。

推进制度型开放，强化系统集成与治理能力

针对制度集成不足、规则衔接不畅与服务开放滞后等瓶颈，专家建议从多维度推进深水区改革，激发自贸试验区活力。

陈波呼吁加快服务业开放进程，突破负面清单限制，试点数字服务等新兴领域，并挖掘内陆自贸试验区在服务贸易与“一带一路”陆路联通中的潜力。他强调，节点城市应发挥非地理依赖型产业优势，避免同质化竞争，构建全国协同的开放体系。

在制度型开放方面，陈波建议强化治理能力建设，对标CPTPP等规则开展压力测试，细化知识产权保护与执法标准，建立高效国际仲裁机制，以实际成效提升国际竞争力。

齐俊妍提出，应强化自贸试验区作为规则“压力测试区”的功能，构建“测试—完善—推广”的循环机制，推动“双自联动”。通过系统集成与顶层设计，形成国内制度创新与国际规则谈判的良性互动，为全球经贸治理提供中国方案。

中山大学课题组进一步指出，“十五五”期间需提升制度型开放与系统改革水平，推动政策协同与全产业链创新，培育具有全球竞争力的产业集群。同时，应发挥“以点带面”效应，推动条件成熟区域向自由港转型，为构建新发展格局贡献“自贸智慧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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